恶魔布的一只郭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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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梗概】：（背景：压根就没有滚娘这个人如何。）

根据预言，注定有一个新娘会辅佐亚瑟统一阿尔比亚。于是当薇薇安出现时，亚瑟和梅林都相信她就是那个注定。然而，新娘却有着一个恐怖的秘密，这个秘密必须要有人来终结……

【警告】：

正剧向，废话较多，Bug会有，一些当时不可能存在的概念有。稍稍稍稍虐一点点啦~  HE放心

 

 

✲1

整个晚上Merlin的眼睛都在那个女人身上。那个叫做Vivian的邻国公主。

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，全身上下透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美，摇曳的烛光中，那张精致的脸蛋仿佛集聚着世界上所有的温暖，以及智慧。

男仆不是没发现，他的主人，那个白痴国王，一晚上也没从Vivian身上挪开过视线——真是花痴一个，Merlin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把愤怒表现的太明显。

他撇着嘴地帮Arthur满上酒，然后默默退到席后，看着那个金发国王谈笑风生。他并不是被Vivian的气质和美貌所吸引，而是……

没错，那个预言。相信Arthur一定也有同样的想法。

 

“King Arthur……”

突然出现的老人吓了国王和男仆一跳，Arthur哐当一声把剑砸在了自己的左脚上，而Merlin啪叽一声把手里的扫帚摔在了他另一只脚上。

“Oh——该死的Merlin你不长眼吗——”

“King Arthur……”老人低沉的声音仿佛钟鸣，回荡在房间内，他就那么悬浮在半空中，带着模糊的明亮，“Listen to me.”

Arthur突然住嘴，他一手还保持着紧拽男仆口水兜的动作，两眼愣愣地看着老人。Merlin也同样，他觉得体内的魔法有些涌动。

“我来是提醒你，根据预言，你会迎娶一个新娘……一个美丽的新娘……”

Merlin觉得胃里一阵绞痛，他想起来这个老人是谁了，自己曾经在水晶洞里见过。该死的，又是该死的预言——

“你是谁——”

Arthur敏捷地捡起地上的剑，向前逼了一步，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把Merlin护在身后。

“你会得到辅佐，最终统一阿尔比亚……”老人表情依然十分神秘，声音逐渐降低，“记住，Pendragon, 你必须找到这个新娘，保证你的国家得以永恒——”

“我自己也可以！”国王眼里开始闪烁着怒火，他猛地吼了一句，“不需要什么新娘——”

“keep it in mind……”

Merlin仍然记得老人消失的那一刻，Arthur眼里的愤怒和，些许失落。

 

 

“说话，Merlin，这么沉默不像你。”

自从宴会结束后，Merlin一路默默地扶着Arthur回房间，没有说一句话。

“你想让我说什么。”

他依然垂着眼睛，帮一脸不爽的国王脱下披风，转身挂进衣柜，然后开始默默找睡衣。Arthur抱着双臂站在Merlin身后，眯起了眼睛。

“Vivian.”

Merlin一愣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他听出来国王的声音和平常不一样。

“没错，”黑发男孩深吸了一口气，转身直视着Arthur，觉得心在发疼，“你注意到了。”

“Indeed.”

Arthur在桌旁坐下，一手揉着太阳穴。就在刚刚，Vivian公主在宴会上发表了许多见解，尤其是那些关于五国未来的看法，不得不让人佩服她的智慧和眼光。

这让本来不怎么相信预言的Arthur，也开始有些动摇了。

“Merlin,”他顿了顿，抬起头，“你觉得她会不会就是——”

 

“是她。”

 

Merlin被自己的脱口而出吓了一跳，但这是明摆着的事实，不是吗？

得知预言后，Merlin曾经怀疑过它的真实性。然而当他向那条龙求助后，却被告知了一样的内容——辅佐Arthur的那位新娘，必将出现。

“可之前你明明告诉我是我辅佐Arthur统一——”

“Merlin，预言不是一成不变的。你可能依然会在Arthur身边，但那位新娘也必不可少。”

好吧，好吧，好吧。

然而可笑的是，自己该死的爱着那个金发混蛋。一直爱着。

后来，他曾无数次偷偷看着身边的金发男人，那种自豪总会瞬间温暖自己的心。那是他的国王，那是他愿意付出一切的人——而Arthur注定会成就一番大业，虽然Merlin觉得心如刀割，但他必须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迎娶那个预言中的新娘。

又能如何，鼻子一酸，他紧紧拽着衣角。如果自己一定要辅佐Arthur，那自己就必须帮他娶到那个人。又能如何，他爱他，就注定要为Arthur付出一切，包括牺牲自己的感情。

 

“Arthur，你必须娶她。”

 

 

✲2

对于Vivian要住在Camelot这个消息，没人有表示吃惊。所有人都看得出来，这个女人，似乎注定要成为他们的Queen，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。

然而事情并没有Merlin想的那么顺利，当他第一次跟Vivian聊过天后。

与其说是聊天，不如说是去做做前期工作。

 

“殿下，这是Arthur吩咐人为您打造的祖母绿耳坠，您看喜欢吗？”

拼命挤出一个最大的笑容，Merlin双手捧上精致的盒子，微微抬眼看着公主。

“谢谢，我很喜欢绿色。”Vivian回以一个十分迷人的微笑，示意女仆接过首饰，然后打量着眼前的男仆，“Merlin是吗，没想到你和国王那么熟，都可以直接叫名字了啊。”

糟了！Merlin咬住下嘴唇，自己怎么偏偏就在公主面前直呼Arthur名字了呢！

“是这样的，国王十分平易近人，所以我们平时叫惯了——”

“哈哈哈哈哈，”Vivian爽朗地笑了起来，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十分美丽，“是吗，那看来Arthur对你们很好啊。”

Merlin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“好个屁”，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表示“正是这样”。

“恩……他对我也很好。”

好机会！Merlin抬抬眼睛，他看得出来公主心情不错。

“殿下，”男仆两手在身后紧张地握在一起，“其实，Arthur这次把您留下不仅仅是想让您体验Camelot的风景和生活——”

“我知道，”公主依然微笑着，“他要跟我父亲签订友好协议——”

“当然，当然，但是除此之外……”Merlin开始犹豫了，然而也不过一两秒，“您……您对Arthur有没有什么——”

“别开玩笑，Merlin，我是很欣赏你们的国王，但也只停留在欣赏。”

Merlin心里一惊。

他不知道自己是担忧还是庆幸更多一点。

 

 

Vivian并不喜欢Arthur，至少表面上是。

正因为如此，Arthur被Merlin“训诫”了一晚上。

 

“Merlin你有完没完，我都饿了！快去给我拿点腌——”

“吃吃吃！你就知道吃！Vivian公主的事你能搞定吗！”

Merlin一屁股坐在Arthur对面，气鼓鼓地看着他。真是不争气！

“就这么点破事你都叨叨一晚上了！”

Arthur也不甘示弱，抱起双臂直勾勾地盯着小男仆。后者那可笑的口水兜已经被主人扯得斜斜歪歪，露出那一小片洁白的皮肤。

Arthur觉得嗓子有点干。

“Arthur！”Merlin把手握成拳头放在桌子上，眼里闪烁着不可置信，“你听到预言了！而且我知道你相信！所以趁现在Vivian还在Camelot赶紧搞定行吗——”

国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，挪开视线。

“Arthur——”

“凭我的魅力，什么都不用做，她绝对自己就会爱上我的。”

呵呵，Merlin咕哝了一声，翻了一个白眼，皇家自大狂。但他并不否认Arthur的确有魅力……至少自己早已沦陷……拜托，Arthur，拜托就答应然后开始努力好吗，我真的不想再说下去了。

“听着，认真的，你必须娶她，你知道为什么——就快点行动好吗，至少让她知道你的心意——”

“该死的我对她根本没什么心意！”

国王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寝室里，Merlin觉得心一紧。他不喜欢Vivian……Arthur是不喜欢Vivian的……太好了……打住！这不行——

“Arthur！你爱不爱她不重要！重要的是她对Camelot未来的意义！你必须娶——”

 

“你就这么想让我娶那个女人？”

 

一阵沉默，Merlin没有意识到自己正狠狠地咬着嘴唇。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，Arthur严肃的目光快要把他的脸灼出一个洞了——

“没错，娶Vivian.”

用尽所有力气挤出一句话，男仆垂下头。

只许是Vivian，因为如果是别人，我会控制不住恨你的，Arthur.

 

 

✲3

几天后，Merlin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。

Arthur开始追Vivian了。

努力无视心里那越来越浓烈的苦涩，Merlin总是在脸上挂着他能挤出的最大的笑容，默默地帮着他的国王。

哦，那个白痴。

Merlin停住脚步，盯着正躲在柱子后面的金发菜头，笑了一下。

露天花园里，Vivian正坐在一片花丛中缝着手绢还是什么东西的，她的女仆在一边帮忙。阳光洒在公主的身上，衬得她雪白的皮肤更加迷人。而Merlin的眼睛全被柱子后面那个人吸引住了——那个人柔顺的金发一如既往地散发着光芒，看起来那么柔软。

Merlin盯着Arthur的后脑勺整整一分钟，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。他踮着脚慢慢走进了一些，然后看到了被后者紧紧握在手里的花。

好吧，看来这个白痴还是有点情商的。

 

Arthur的确有一点紧张，说真的。

他紧紧攥着手里的花，眼睛盯着阳光下的公主。他不得不承认Vivian很美，甚至可以说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。

想起那个预言，Arthur觉得心有点堵。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娶什么样的人，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。然而这一切都是注定的难道不是吗……

“你必须娶她。”

Arthur想起那个愚蠢的小男仆的话，撇了撇嘴。搞什么嘛，什么都不懂还天天给我讲大道理！

不过当他想起Merlin那双坚定的眼睛时，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疼。好啊，不就是娶Vivian吗，对国家还有好处，何乐而不为？既然大家都这么想让我娶，那我就娶好了，这么优秀的女人我肯定不会后悔——

“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
Vivian的笑声打断了Arthur的碎碎念，她正盯着手里的布，似乎在和女仆开着什么玩笑。

虽然对她没什么感觉，但毕竟是给一位公主送花，感情生涯几乎是空白的Arthur觉得根本没有勇气上前。他咬着嘴唇，眼睛盯着Vivian，然而下一秒——

 

一只手轻轻在背后一推，Arthur微微一个踉跄，就那么被推进阳光下。

力量不大，却十分坚决。

 

回头，对上了那双蓝灰色的双眸，仿佛星辰。

“快去，我相信你。”

有些模糊的视线中，国王在男仆的眼睛里读出了这句话。

 

 

Merlin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过这几个周的了，他所能感觉到的所有，就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一步步侵蚀他的心。

虽然Arthur说他不喜欢Vivian，但为了国家着想，为了Arthur的幸福着想，Merlin觉得自己还是……

还是希望Arthur能爱上Vivian的。也希望Vivian能爱上Arthur。

脑子里这么想，但心里总是在夜里无数次滴血般的疼痛。

那种疼痛，当他看到Arthur和Vivian第一次相视一笑时，彻底撕裂了Merlin.

 

国王的婚礼如期举行。

 

 

✲4

“Merlin, ”Arthur叫住了正在往桌子上放盘子的男仆，眼睛却没有看他，“以后晚饭的时候你就可以回去了。剩下的我们自己来。”

男仆的身子不起眼地晃了一下。

“好的，陛下。”

Arthur皱了一下眉，但没说什么，他看着Merlin轻轻转身，离开了房间。自从和Vivian结婚后，Merlin对自己的称呼一直是“陛下”，这远比事情本身讨人厌。

那个该死的小男仆仿佛一夜间失去了所有和国王顶嘴的乐趣，无论Arthur怎么诋毁他，怎么取乐他，Merlin都表现出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，微微颔首，然后离去。

该死的——Arthur心里咒骂了一句，不久婚礼派给你的活多了点吗，至于么！

国王别扭地吃完了自己的晚饭，完全没注意到Vivian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
 

正如预言所说，Vivian表现出了一个优秀的王后应有的所有品质。

她获得了圆桌上Arthur右手边的位置，为Camelot的建设出谋划策。许多次，面对困境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时，王后总能找到办法。正因为如此，她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——这一切都让Merlin觉得值了。

然而事情却并没有按照想象发展。

 

夜晚安静得让人窒息，Merlin翻了一个身，看着窗外Camelot的星空。

眼泪划过鼻梁，砸在枕头上。

男孩把拳头堵在嘴上，闭上眼睛——不能哭，Merlin，不能哭，Arthur会幸福的，整个国家的人民也将会因此更加幸福的……

轻轻翻身起来，男孩蹑手蹑脚地穿过房间，他觉得自己需要一点凛冽的空气。

 

虽然是盛夏，但晚上仍是带有一丝凉意。Merlin整了整衣领，往下城区走去。周围十分安静，灯火都已熄灭，偶尔会有几声狗叫。他瞅了瞅夜空，吸了一下鼻子。Arthur此时应该和Vivian相拥而眠了吧……

然而正当他准备拐弯的时候，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虽然对方带着兜帽，但Merlin还是认出来了那个脚步——

Vivian.

猛地停下脚步，Merlin眯起眼睛，紧紧盯着她。Vivian正快速沿着小路走着，斗篷擦在地上发出窸窣的声响。Merlin注意到她两只手一直揪着帽子——手上的后戒被取下了——然后整个人一闪，消失在一家人门后。

男孩觉得自己大脑嗡嗡作响，刚刚的景象让他有些发蒙——王后大半夜在这里干什么？Merlin后退了几步，然后往城堡奔去。他觉得有点发慌。

为什么刚刚的Vivian……感觉和平常不一样？

 

 

“陛下，您找我？”

在得到允许后，Merlin轻轻推开房门。Arthur依然穿着睡衣，金发在晨光下显得十分温暖，然而头发的主人却貌似一脸不愉快。

“没错，如果你没有忘记自己是我的男仆的话。”国王的腔调明显带着起床气，这Merlin再熟悉不过了，“给我过来，我需要有人帮我穿这该死的衣服——”

“王后呢？”

Merlin环顾了一下房间，没有发现Vivian的身影。结婚后每天早晨都是Vivian给国王穿衣。

“她不干了，显而易见——”Arthur看起来松了一口气，然后竟然主动朝Merlin走了过来，“她毕竟也是公主，哪会给人穿衣服。以后每天早晨还是得你来——”

“可是我总不能打扰你们两个——”

“该死的难道还要我专门派人叫你？！”

Merlin低下头，躲着国王冒着火的双眼。

“可是——”

“没有可是！就按照以前那个时间来！进屋前敲敲门就行了！”

男仆一边解着Arthur的衣带一边咕哝了一句，然后识相地闭上嘴巴。

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，给所有东西都温暖了一层金色。Arthur闭上眼睛，感觉着Merlin冰冷却恰到好处的手指带来的触感……熟悉，一切都太熟悉了。他想起以前的每个清晨，Merlin都会讨人厌地猛地拉开窗帘，然后拼命叫自己起床……

噗嗤，Arthur没忍住笑了一下，他永远忘不了男仆那蹩脚的动作。

感觉到后颈的呼吸，他愣了一下。不知为什么，一种熟悉的心痛的感觉从心底翻涌起来。有多久了？有多久没有这么接近Merlin了？享受着男仆给自己换衣服熟悉的力度，Arthur轻轻睁眼，那长长的睫毛近在咫尺。

 

他真好看。

 

什么？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，Arthur猛地打开男仆的手，瞪大了眼睛。

“又怎么了？还有你刚刚在笑什么？”

Merlin停下手上的动作，一脸受伤。

“该死的——愣着干什么！把早餐端过来！”Arthur觉得脸上有点发烫，“然后派人把王后叫回来！”

男仆耸耸肩膀，Arthur努力挪开视线。

但是他突然发现，自己挪不开了。

 

 

✲5

“你说什么——”

“你听到我说的了，young warlock，”巨龙连眼睛都没睁，砸了一下嘴巴，“那个王后中了诅咒，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死——”

“这怎么可能！”男孩觉得胸腔要被自己的声音震碎了，“她可是预言里注定要辅佐Arthur的人！怎么可能——”

“事实就是如此，你无能为力。”

感觉有人扇了自己一巴掌一样，Merlin一个踉跄。这不可能——如果Vivian死了，Arthur的未来会又会遇到什么灾难？！这不可能，这不可能——

“可是——”

“所以她每天都要吸取一个人的灵魂，这样可以延缓死亡。”巨龙睁开眼睛，盯着满脸惊恐的巫师，“每晚，每家人会献出一个人，供给她。她是王后，所以根本没有人敢拒绝，更别提说出去了。”

Merlin觉得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膛，他想起那个晚上Vivian陌生的举止。本来以为只是王后闷得慌然后出去散个步，毕竟她是预言里的那个人，Merlin觉得自己可以绝对信任她。自己只不过随便跟巨龙提了一嘴，没想到是这个答案——

“这不关你的事，Merlin，她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
“不行！她不能死！”眼泪沿着脸庞滑下，Merlin疯狂地吼着，“Arthur需要她！她不能死！告诉我——告诉我如何打破诅咒——”

“我说过了，这不关你的事——”

 

“我不能眼睁睁看着Arthur的希望破灭！”

 

巨龙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眯起眼睛。“Merlin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。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别骗我。”

Merlin咬着嘴唇，他十分清楚自己爱着Arthur，但这不代表他想与人分享这个秘密。

“好吧，”龙吐了一口气，再次闭上眼睛，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，Merlin. 但是你不要后悔。如果要让Vivian活下去，必须让她得到一个巫师的灵魂……而且，那个巫师必须拥有强大的力量。”

一阵沉默。

“我行吗。”

巨龙顿了顿，点了点头。

 

 

“Sire, 消失的人数还在增加，而且貌似是每天一个——”

“你们就没问问那些人，他们家为什么莫名其妙少一个人吗！”

Arthur一拳捶在桌子上。近来骑士团的人突然开始减少，训练的时候总是来不齐。刚开始以为只是逃练，然而当他们连续好几天没出现时，Arthur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。

“他们家人一直都说不知道，Sire.”Leon叹了口气，“就好像……好像突然就那么消失了——”

“给我继续查！”

“Sire, 其实……”骑士犹豫了一下，压低声音，“其实我有听到一种说法……说是王后——”

“你说什么？！”Arthur瞪大眼睛，意识到看到Leon是十分认真的，“王后怎么了？”

“我也不确定……只是好像……她半夜总是出门。”

半夜出门？Arthur皱起了眉头，每天当Vivian睡下后，自己都会起身去旁边的侧寝度过整个夜晚。这期间Vivian应该是在睡觉啊。

“我会注意的。”

 

Merlin悄悄起身，朝国王的房间走去。

墙上的火炬恍惚不定，昏暗的光让空气里的每一次触动都放大了好几倍。他绕过正通往门口的那条走廊，绕到了另一个拐角后面，等着Vivian.

就是今晚。

Merlin握紧拳头，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。

如果Vivian才是预言里注定的那个人，那么自己的作用就毋庸置疑了。无论如何，他要保证Arthur的未来。

Arthur，你这个皇家白痴，我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再服侍你了。真担心你能不能穿好衣服……吃那么多肉不怕中毒吗，要不是我偶尔往你的饭里加点蔬菜，估计你现在都成猪了吧……虽然你总是欺负我，但是我爱你，你这个白痴。

你一定要幸福。

Merlin狠狠眨了眨眼，他不想在这么重要的夜晚流眼泪。

Vivian出现了。她轻轻打开房门，戴上了斗篷，消失在走廊深处。Merlin给自己壮了壮胆，刚要跟上去，然而他突然看到了Arthur。

国王紧跟着出现在门口，犹豫了一秒，跟上了王后。

 

 

✲6

“Arthur！”

突然听到身后的声音，国王下意识地拔出剑，却看到自己愚蠢的男仆正一脸笑容站在面前。

“Merlin！你该死的搞什么鬼——”

“跟踪王后，哈？”Merlin挑了挑眉，月光下那迷人的双眼摄人心魂，“这可不像国王的作风——”

“闭嘴！”Arthur赶紧回头看了一眼，“你小点声！”

“所以你为什么——”

“回去再给你解释！”

Arthur瞅了一眼不争气的男仆，转身继续跟上。该死的，才一会就不见Vivian的身影了，可恶——

“你想去见她的母亲？”身后Merlin轻轻的声音。

Arthur一愣，疑惑地看着绕到自己身前的男孩。

“王后每晚都会去祭奠她逝去的母亲，你不知道吗，”Merlin的眼睛里闪烁着什么Arthur看不懂的东西，“她母亲在Camelot去世，就埋在树林里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——”

“我不小心碰到的，”Merlin耸了耸肩膀，朝后面点了点头，“你知道，晚上散步什么的。她不让我说，你知道。”

Arthur扬了扬眉毛，他没说话，紧紧盯着Merlin.

“当然——不是故意瞒着你，只是不想让你多想——毕竟她母亲死在Camelot，王后怕你自责。”

Merlin扯出一个Arthur十分熟悉的笑容，然后往回推国王。“快回去吧，你不想让王后回去发现你不在吧？你们之间最重要的可是信任——”

 

“Merlin, 告诉我你在说实话。”

 

男孩觉得嗓子一紧，他愣了几秒。

“我发誓，Arthur，”Merlin看到国王在犹豫，他继续说道，“我没骗你。好啦，快回去吧。”

Arthur又看了一眼男仆，然后松下肩膀，转身往回走。

“Arthur！”

国王停住脚，没有回头。

“Vivian……她是一个很好的王后，珍惜她，求你。”

一阵沉默。

“我会的。”

 

 

Arthur此刻恨不得杀死自己。

“Vivian的母亲？您在说什么啊，陛下，她的母亲在公主出生的时候就死在D国城堡里了——”

该死的！他狠狠砸了一下头，猛地翻身上马，疯狂地往下城区奔去。

Merlin你跟我撒谎！Arthur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着——如果不是遇到正在巡逻的Leon，估计自己就这么被骗过去了——

Vivian——Arthur觉得大脑开始天昏地暗——这么说来一定是她了，这一切都是她干的——该死的Merlin为什么要骗我！

突然一个激灵。自己早该想到的。

Merlin脸上那个笑容……那个每次他打算牺牲自己时的该死的愚蠢的笑容。

夜晚的凉风在耳边急骋而去，Arthur觉得双眼开始酸疼，紧抓着缰绳的手开始发麻，然而任何疼痛都比不上心里的滴血般的痛——

他不能失去Merlin，尤其是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感情的时候。

Merlin，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机会告诉你，下辈子你就别想放假！

 

 

然而夜晚的某一个角落，Merlin闭上了眼睛。

再见了，Arthur.

 

 

✲7

Arthur，我喜欢你。

不，不止喜欢那么简单，我爱你，你这个白痴。

我知道你永远不会注意到我，没错，我就是个不起眼的小男仆。

但是你知道吗，我曾经无数次救过你那条皇家小命。

让我，最后再帮你一次。

 

“MERLIN——MERLIN——！”

 

我喜欢你叫我名字的感觉，那只为我一个人吐出的音节。

我也想再叫你一次皇家菜头，可惜没有机会了。

 

“给我醒醒！注意你的口水你这个愚蠢的白痴！”

 

口水？什么口水？哦我忘了说，你每次睡觉总是把口水留在枕头上……

十分可爱。

 

“MERLIN！别逼我把你揍醒！”

 

什么？！

“咳咳咳咳咳咳咳咳——”

猛地吸了一口气，仿佛被海浪掀入大海后重新获得空气，Merlin突然睁开双眼，胸口剧烈起伏着。

下一秒，他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。令人心安的味道……是你吗，Arthur？

“终于醒了，你这个小白痴，”声音熟悉地让Merlin落泪，“否则我真的要考虑是不是该揍你一顿了。”

浑身都疼，Merlin觉得视线有些模糊，但那抹金色是真实的。

“Ar……Arthur？”

“我在。”

感觉有人亲了亲自己的头发，男孩觉得脸有些发烫。后背紧紧靠着国王的胸膛，两个人正以十分亲昵的姿势搂在一起。Merlin没有力气去拒绝了，他想念这个想念地早已撕心裂肺。

“我……我不是死了吗？”

Arthur轻轻笑了一声，搂紧了怀里的人。

“你的确是差点死了，但Gaius及时赶到了，”国王的声音里透着让Merlin心颤的担心和余悸，“后来我也到了——关于你骗我的事情，我们以后再算账——”

突然一个激灵，Merlin觉得眼前一晕——

 

Vivian！

“Arthur！王、王后！她不能死！你不懂——如果我死了她就可以——唔……”

 

金发男人稍稍离开怀里的人，偏过头吻了下去。

Arthur小心翼翼地吻着Merlin，仿佛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。他覆上男孩冰冷的手，十指相交。阳光的味道，还有淡淡的草药的味道……Merlin柔软的双唇是那么美好，美好到让人窒息。

轻轻松开，Arthur再次把对方紧紧抱在怀里。他满意地看到Merlin满脸通红。

“害羞了？”

“Arthur……你……”

“我怎么了？”

“不对——”Merlin又开始扭动身体，“Vivian——”

“她死了。”Arthur又亲了亲男孩的头发，然后把整个脸陷进那片柔软，“她的诅咒无法避免，我们都无能为力。”

国王的声音在男仆头发里有些闷闷的。

“你们是无能为力——但是我可以——”Merlin脱口而出，然后猛地打住。

“你可以？”Arthur没抬头，一只手摩挲着，“你让我牺牲一个伟大的魔法师去就一个我根本就不爱的女人？”

世界仿佛突然安静了，Merlin朝着Arthur看不见的方向瞪大眼睛，他觉得自己浑身开始发颤。他知道了……他知道了……他——接受了？

“可是那个女人——”

 

“不用担心，她不是预言里的那个人。”

 

“什么？！”

Arthur在Merlin头发里闷声笑了一下。

“预言里说会有一个新娘，但没说男女。”国王歪下头，温柔地亲了亲男孩的脖子，“如果我想让那个人是个男的呢……”

“Ar……Arthur？”

“嗯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嗯？”Arthur又亲了亲，“想说什么？想立刻嫁给我吗？”

“去、去你的……”

Merlin扭过头，嘟起了嘴巴。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条龙就那么淡定的让自己去献身了。然而此刻，真正面对Arthur的时候，他觉得舌头开始打结了。

“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？”

Arthur顿了顿，他知道Merlin能听懂。他只想要一句告白。

“没有……或者你先说。”

“我想听你先说。”国王也嘟起了嘴巴，学着Merlin.

“你是国王，你先说。”

“好啊，翻天了你还，”Arthur没有让步，“不说的话我就不娶你了——”

“你不说的话我还不嫁了呢！”

Merlin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，也没有让步——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，那双柔软的唇再次被覆上。

 

“好……我是国王，我先说。”

“我爱你，Merlin.”

“做我的新娘，好吗。”

 

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