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AM] Doll King /一发完/文郭儿
说好的封笔我来打脸了。脑洞止不住不怪我。
Doll King/文 郭儿
Attention：文风时而黑暗 不喜误入
1
Merlin拆开了自己一千岁的生日礼物。是一个小人偶，英俊的脸庞，碎亮的金发，还有碧蓝的双眸。
轻轻托起它，仔细地端详许久。
果然只是一个人偶。姣好的面庞只是泛着苍白，没有一丝红润。那双朝思暮想的眼睛，也只是空洞无神，毫无一个王者该有的戾气。
Merlin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到旁边的镜子。与人偶相比，自己衬得更有了些生气。黑色的头发，白皙的皮肤，永远定格在二十年华的容貌。
笑了笑收起了包装盒，小心翼翼地把人偶摆在了自己的床头。
从今天起，就叫你Arthur吧。
2
下雪了。
Merlin轻轻拉开窗帘，凝视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。临近圣诞节，天公作美，给人们带来了一场雪白的盛宴。
屋子里流淌着欢乐颂。
多美啊，Merlin感叹道。年复一年，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，看雪，赏花。他喜欢自然，就如同千年前。但是今年他不再孤单了。回首，看了看床头，他笑了。今年的他有Arthur作伴。
“Dollop head，虽然比不上Camelot的圣诞狂欢，但我还是会精心准备的。”
Merlin走了过去，把额头抵在人偶身上，闭着眼说道。
Arthur的身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凉。
3
Merlin愣了几秒，烛光在视网膜上升腾着昏暗的光晕。
一个小圆桌，中间摆着他亲手烘焙的圣诞蛋糕。Merlin喜欢蜡烛，即使现代技术多么发达，他仍然坚持用着那一点点温暖的光。他早就习惯了点蜡烛。
刚刚有那么一瞬间，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。
蛋糕旁边的Arthur面朝自己，金色的头发在烛光下带上了温柔的光泽。那双碧蓝色的眼睛，也不同往日那般无声无息，闪烁着一片星海。而就在那片海里，Merlin觉得自己看到了波浪。
这样啊。
慢慢切开蛋糕，甜腻的气息逐渐溢了出来，裹着圣诞的温馨。Merlin朝Arthur笑了笑，“你太胖了，只给你一小块。”小小的一块被摆在了人偶面前。
4
笔掉在了地上。Merlin叹了口气，弯腰捡了起来。
毕竟要养活自己，进入现代社会之后，他当起了小说家。但只有他自己知道，那些发生在亚瑟王朝的故事，都是真的。
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颤的手，他继续着工作。寂静的夜晚慢慢地流逝着。左手边，Arthur静静地陪着他。
然而笔再次掉在了地上。
5
Arthur，早安。
Merlin对着人偶露出一个笑容，转身去准备早餐。他能感觉到，自己最近的身体有些不好，前几天刚刚沾染的感冒越来越重。
慢慢把早餐端到桌子上，他看了看Arthur。“别担心，菜头，咳咳……我在你手下都活过来了，身子早就是铁打的了。”
Arthur没有说话，它当然没有说话。Merlin盯着人偶，不知是不是因为早餐的光线太过柔和，它的面庞带上了些许红润，嘴唇也亮了几分。Merlin又笑了，欣慰的那种笑。
“你瞧，Arthur，你的男仆还是得我来当。”
6
Arthur说话了。
冬天的夜晚拿着鞭子赶走了白日，一个人享受着大地的静谧。Merlin泡了一杯咖啡，坐在书桌前，拿起笔。前几天因为身体的原因，一直都没有写作，稿子拖了好多。虽然感冒还是没好，但他不敢再拖了。
叹了口气，他用笔尖圈点着字迹，追寻着上文的思路。
“Merlin向Arthur道了别，踏上了去往Ealdor的路……”Merlin轻声念着之前的稿子，他总是喜欢读出声音，仿佛在念给某个人听。“宿营的夜里，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背后响起……”
胃里泛起一阵恶心，他猛烈地咳嗽了起来。几日来胸口针刺般的疼痛一直没有消失，但Merlin只能尽量忍耐。
“咳咳咳……宿营的夜里，一个……”他不得不再次停下，咳嗽后喝了一口咖啡。“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背后响起……”
就在他再次咳嗽完后，耳边一个嗓音。
“背后的声音是我，我去找你了，这么点事儿你要念几遍。”
7
Arthur会说话了。虽然只是一个人偶，虽然它说话的时候嘴巴，面部没有任何变化，但声音是真实的。
晚上睡觉前，Arthur会和Merlin说晚安。早晨吃饭前，他会提醒Merlin吃药。一个本来空荡荡的房间里，现在有了两个人的声音。Merlin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熟悉的嗓音，他等了一千年。
但Merlin从来没有跟Arthur说话。因为他发不出声音了。
在又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，他看到了那抹殷红。下意识地藏起自己的手，Merlin躲进了卫生间。虽然他不知道Arthur是否看得见，是否有视觉。他在水龙头下慢慢冲洗着，泪水逐渐漫到眼眶。
擦了擦脸，他走了出去。下一秒对上了Arthur紧皱的眉头。小人偶站在桌子上，死死地盯着他。它什么时候有表情了？Merlin暗自纳闷。
“Merlin，你给我去床上躺着，不许工作了。”
8
人偶每天都仿佛更灵活了一些。
Merlin躺在床上，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周了。身体仿佛在慢慢腐烂，那种由内而外的疼痛。他无言地看着床头的Arthur，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了。越来越像了，Merlin想到，人偶和Arthur越来越像了。
除了第一次说话，Arthur从来没有跟Merlin提起千年前的事情。但它是有记忆的，Merlin注意到。它的记忆和King Arthur一样，唯一不同的是它只是一个人偶。
真是神奇啊。Merlin扯出一个笑容，然而嘴角生疼。
9
Merlin失去呼吸的那天，Arthur动了。它从桌子上猛地跳下来，奔向已经闭上眼睛了的Merlin。
“Merlin——”
他真的想要睁眼，看看他的王。可是他没有力气了，一点儿都没有了。在拿到人偶的第一天，就注定他要气数全尽。
Arthur，千年前我害你失去了生命，千年后请让我还你。
Merlin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，人偶扎住了脚步。
因为它突然发现，自己已经不再是人偶了。
END.
感觉可能会有小仙女看不懂